夜里破旧碉堡，电话突然响了。
没人动。打破寂静的声音，全班人心脏都悬起了。新四军小班，所有人的弹药加一块，就剩一发。这不是在夸张，这事儿也没人想过会让自己轮上。
袁捷站在黑暗里，看一眼已经制服的敌人排长。排长脸色惨白，额头全是汗。还抖，眼瞅着连话都快说不明白。袁捷安静地挥手把他往电话旁一推。排长硬着头皮拿起电话，嘴里蹦出几句：“我们被包围，弹药快没了，伤亡大……”那声音，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胆小。
画面切到外头，林子深了，雾气没散尽，几根路标树杈上还缠着敌人的电话线。一通电话下来，新四军从敌人嘴里骗来时间。当晚，敌方巡逻一减少，据点那点动静，真就是夜猫子都能听见。没人喊没人叫，就是一股子压着的紧张。
要说这一切怎么来的，还得往前倒腾几天。袁捷是老战士。带人钻林子带出经验，身上泥巴没落下几块，眼神能钉死老鼠。敌后游击不好干，补给断几天，一发子弹分死人，整个班盯着那点枪油气儿熬。
敌人也挺耳朵，警戒线多，碉堡死扣。白天树林边，人都不敢喘大气。敌人时不时放枪，烧了一堆堆树叶，烟呛得人揪头发。
那回，指导员讲起来草船借箭。诸葛亮借箭靠人，袁捷想，自己就靠敌人眼皮底下偷点机会。
几个人分组摸巡逻，画地图，晚上练飞爪绳索。竹竿太滑，肩膀全磕青。问袁捷，弹药就一发，这事儿敢干？袁捷不吭气。白天晒会背、晚上数点巡逻。敌人布置摆得再紧，总有缝。新四军班就盯这缝。
夜里真动手，天没月，风呜呜吹。钻林半跪，飞爪勾栏杆，几次用不上力，差点暴露。最后还真上去了，守卫直接被摁住，没人来得及开枪，竹棍一敲就蒙了。
这一茬，碉堡电话更像命根。正常夜巡三点值班例行通话。袁捷不留下口供，别人都不会知道谁打来的。电话一头，敌人还在安排人，没准正筹备反扑。
新四军几个人摸进库房，脚下踩的板，手感凉。木箱，打开一看，全是弹药，烟火气带着机油。步枪几把，轻机枪两挺，子弹三箱堆满。算算一二，近三千发，合着能撑起小半个月消耗。
外头敌人补给队，还有一次大动作。地图和文件在碉堡里翻出来，后天凌晨后方要送弹药。袁捷找两个兵，伏击点选在林子斜坡。沿路树上系线，绳索一拉车队慢就进圈。新四军原地趴着，机枪一打，几十米烟尘全炸出来。敌人满脸吃惊，压压火都还不是对手。
补给翻包，当场缴获又是两千多发子弹，军粮药品全带上。东西一堆，几个青年兵都乐了。捡了几十个背包，全班拖着走，一路悄悄返回根据地。此时没人说什么，气喘吁吁倒地就睡。
等到补给发下来，袁捷还站那兜里揣着子弹，半天才转身走。他知道，下回再有人提弹药短缺这些事，估计没谁能吱声。
整个过程，看似运气，其实全靠前后策划、敌情吃透，临机应变。新四军这种兵，不给敌人喘气，自己也不讲条件，弹药背回根据地，自动分配发给整个连。槐树下指导员登记名单，一个个查验，战士笑没人管脸上新伤。
对比下敌后当时环境。敌人装备供应本来就不流畅，碉堡守卫大半是临时抽调，不少新兵。心理素质不行，夜里风吹鸟叫都紧张，出点意外就乱阵脚。反观新四军这边，兵是长期斗争练出来，分工协作，半夜搞突袭、白天侦查，主动出击不拖泥带水。
说到弹药这种事。大部队打仗靠基地输血，小班游击员就靠缴获。有一回，敌人巡逻时还把丢的枪都拽在自己身上绑几层，就是怕新四军拿走。实际顶不住人家点子多。一次野外遭遇，敌人阵型还没排好，被缠住半天，装备撒在树林，转天全给人捡了。
有人嘀咕：“一发子弹怎么打仗？”看新四军干的都是逆境翻盘的路子。一发用来博时机，剩下全靠胆大心细。这批人让敌人头疼到没脾气，后面几个据点都改成半夜三检，还是丢枪丢弹。敌后兵力再多，指挥乱一点体制撑不住。
对比整个抗战时期，有多少事是靠“草船借箭”一样的机灵和拼。背后没有补给，没有后盾，只能靠实打实手里这点计策。新四军留下的经验，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，就是在极端缺乏里逼出来的应变。
现在再看，当年那点物资多珍贵。一个新四军小班用一发子弹引出一次缴获，补全全连弹药。依靠的不是盲目冒险，是把敌人心理摸透，把路子想死。敌人自己后院起火，哨兵变俘虏，补给队成了弹药库。
这不是传奇，是真本事。新四军会赢，就是敢盯死死，越缺越硬气，把逆境翻成起点，把敌人补给当自家货仓。用最简单的东西，最难的局面，完成最不可思议的任务。忍得住、熬得久、敢于下狠手。
谁再问，一发子弹要怎么打仗。
答案在山林里埋着，也在每个背着背包笑着回头的身影里。
参考资料见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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